“太好了,又要麻烦侯爷帮忙了。” 胡惟庸好奇道:“侯爷怎会认识他的?” 黄色-=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.com 最新地址--免地址发布:huangsewenxue.net 自动回复-地址邮箱:bijiyinxiang@gmail.com 忠勇侯以钦佩的口吻道:“相爷有所不知,下官曾和花少侠比过武技,而打出了交情,如果他有意参加比试的话,以他的高超武功,武状元将是探囊取物,垂手可得。” 胡惟庸听他如此推崇,不禁对花生另眼相看,露出难得的笑容道:“花少侠要见老夫,不知有何事?” 花生小心陪笑道:“草民是来求亲的,请相爷将倩妹许配给我,至于聘金方面,一定会让相爷满意。” “原来是你。” “是的,草民保证让倩妹吃香喝辣,绝不会让她受委屈。” 胡惟庸原本恼怒的脸色,忽地一喜道:“老夫可以答应你,不过有一个条件。” “没关系,聘金的事我已说过,只要相爷说出数字,绝对让您满意。” 胡惟庸暗恼道:“住口,你把老夫看成何人?” 花生暗惊,忙陪笑道:“是!是!相爷请说。” “老夫要你取得状元资格后,才能将倩儿许配给你。” 花生暗笑思忖:“你这哪算是条件?不过是面子上好看罢了。反正我的计画也是需要官方身分,才能着手侦办你和周王所犯的血案,我暂且顺从你的要求,等你栽在我的手中,保证你会悔不当初。” 胡惟庸见他低头傻笑,不悦地道:“你究竟答不答应?如果你敢不答应,或者无法取得状元身分,老夫都将治你诱拐良家妇女之罪。” 花生乍醒,连忙拍胸道:“相爷放心,文的不说,武的草民绝不做第二人想。” 胡惟庸束眉叫道:“好狂的口气,希望你的拳脚功夫,能够与你的口舌相较才好。” “慢着!本爵有话说。” 胡惟庸愕然道:“侯爷有什么疑问?请说无妨。” 忠勇侯凝重的对花生道:“少侠欲向相爷的么女小倩小姐求婚?” “是呀!” 忠勇侯脸色一沉道:“那么少侠为何在酒楼当众亲吻小女?难道以为程某好欺,就可以任意调戏小女吗?” 花生大为尴尬的干笑道:“她都说了?” “当然。” 花生连忙陪笑道:“不知侯爷有何解决良方?” “我的条件非常简单,那就是比照相爷的办法,等你赢取武状元之后,再来迎娶我女儿进门。” “没问题,小婿一定照办。” 「请看第二册」 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Scanby:双鱼梦幻曲OCRby:竹剑「双鱼梦幻曲」 独家连载转载时请保留此信息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━◆第五章独占鳌头夺武魁当花生步出相府时,已经是夕阳无限好,只是近黄昏。 人逢喜事精神爽,加上事事顺心,花生自然意气焕发,扬扬得意。 走着,走着,正想回家宣扬战绩,忽觉全身一麻,不禁大惊失色,心知被人点中麻穴,正想冲穴自救,接着头一昏,不禁暗叫一声:“完了。” 不知隔了多久,花生一觉醒来,立知身陷客栈之中,身旁两只母老虎怒气冲冲地瞪着他,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。 花生一见二人是春兰和秋菊,不由得心里发毛,却不敢露出声色。因为回复原貌的他,自信两女绝认不出他,便装聋作哑道:“两位姑娘为什么抓我来此?难道在下有得罪两位之处不成?” 春兰一脸狐疑地瞪着他不语,秋菊却没有好气地道:“你老实说,你和相国府是什么关系?” “在下是来参加武状元比试的,目前借住相国府,只算是客人而已,与相国府还谈不上关系。” 胡惟庸要他考上武状元才答应婚事,目前自然说不上关系,他这么说也算实情! 秋菊不屑地看着他道:“凭你的这种身手,也想参加比试?真是癞蛤蟆打哈欠——好大的口气,我劝你还是早死了这条心吧,以免丢人现眼。” 花生仅能苦笑以对,他实在不能告诉对方,自己是在失神地情况下,遭到对方的暗算所擒。如果对方不高兴,岂非自讨苦吃。 春兰暗恼地白了她一眼道:“你就爱多管闲事?咱们的正事不管了?” 秋菊听了,不禁恼羞成怒地敲了花生一个响头道:“都是你不好害我被骂,还不快照实说,难道想吃苦头。” 花生虽暗恼,却可怜生生地道:“姑娘还没问话,在下如何回答。” 说完,心中暗骂:“这鬼丫头的制穴手法,怎么这么怪异,冲都冲不开,等一下脱了困,也弄大你的肚子,再治你个逆夫之罪,让你知道厉害。” 秋菊气得想打他,春兰忙接口道:“你在相国府这段期间,可知道府里叫了一百名清倌姑娘的事?” “知道呀!这件事至今还让大家津津乐道呢!” 花生心中暗乐:“你们就是其中两名,我怎么会不知道?只怪当时忙着练功,无法下种,否则一百名清倌全带回去,早就完成传宗大事了。” 春兰见他窃笑的表情,“啪”的一声,打得花生眼冒金星,头昏眼花,只听她恼怒地道:“你最好正经一点好好回话,否则决不饶你。” 花生这才知道春兰看起来文静娇小,却是外柔内刚,不喜欢别人开她玩笑,只好告饶道:“我的姑奶奶行行好,你们问我回答,又那里不对了。” 春兰被问得不知如何以对,总不能告诉他被打的原因,仅是遭了池鱼之殃,受到迁怒所至。 秋菊冷哼道:“只要你乖乖回答,不要耍嘴皮子就免受皮肉之苦。” “是。我知道了。” “你可知道叫姑娘侍侯的那个人,现在在那里?叫什么姓名?” “听说人已经逃掉了,至于姓名就不清楚。” “你胡说,难道想吃苦头才肯乖乖吐实?” “是真的,我只是一个客人,只能道听途说,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,你打死我也没用。” 秋菊怒叫道:“我看你是皮在痒,不给你个厉害的……你是……” 话没说完,人已“扑通”倒地,春兰也在同时昏迷不醒。 “哈哈……看你们再嚣张到什么时候?” 来人近身解去他的穴道,立刻转身欲走,花生见状再也顾不得消遣人,连忙拉住她笑道:“好妹妹怎么要走了?小兄尚未谢你呢?” 她,正是上官小仙,只见她冷寒着脸甩开花生的手道:“你还来拉着我的手做什么?相爷的千斤貌美如花,比我更是高贵动人,你还是当你的姑爷去吧!” 她愈说愈气,脚一抬又想离去。 花生忽然一把将她抱紧,两只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摸摸捏捏,她挣扎了一阵子,不但无法脱身,还不由自主地娇喘连连,又被他的男性魅力所征服,所软化…… 上官小仙为了疗伤,早已久旷饥渴,只是一时的心结难以释怀,如今一经心上人的挑逗,敏感的部位一再遭袭,少女的矜持迅即抛开,四肢如八爪鱼一般,紧紧缠住花生,需求若渴之状。 花生立刻将她剥得精光,一具健美高挑的玉体立刻展露无遗,满室春光。 往事又再度重演,花生又再度轻而易举地占据了她的身心。 上官小仙也再一次无可自拔的陷入浩瀚的欲海中,随着猛烈的波浪起伏…… 花生有如添翼猛虎的勇将一般,所向无敌地攻破玉门关,恣意地逐鹿中原,直捣黄龙。 他就像脱缰野马般,任意地驰骋着…… 她就像野花怒放般,热情地飘荡着…… 经不起阵阵高潮的冲击,上官小仙终于兵败如山倒,随着阴元的一泄如注而昏死过去…… 不久,花生也将“传家之宝”送入她的体内。 接着他又迅速地剥光两女的衣裳,有如蜻蜓点水一般,让两女同沾雨露。 花生爬起一看,不禁得意的大笑道:“难怪外公一再告诫我,务必先下‘种’为强,晚下‘种’遭殃。不把肚子弄大,女人就是麻烦。” 低头一看两女早已哭成泪人儿,怒瞪的双眼直欲喷火,显然对他的行为恨之入骨。 花生明白她们的心情,连忙敛起嬉笑的心情,拍开两女哑穴道:“我知道你们的心情,但是我会这么做是有原因的。” 秋菊愤怒道:“你这人坏死了,我不听你解释。” 花生不理会她的话,仍然继续道:“我就是你们要找的那个人!” 秋菊正待破口大骂,闻言不仅一怔。 哭泣中的春兰也瞪大眼珠子,怔道:“是你!” “不错!” 春兰突然怒道:“是你更该死,我恨不得吸你的血吃你的肉,就算死后做鬼也决不饶你这个淫贼。” 花生愈听愈怒,不禁抗声道:“我那点像淫贼了,你倒是说说看!” 春兰冷哼道:“你在相国府的所作所为,难道不是在偷香窃玉吗?” “不算!” “什么!你还敢强辩?” “当时我是为了治病而招妓侍寝,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,充其量也只是一场交易,一种各取所需的商业行为,最多只能谓之为风流,却不能与下流相提并论。” “这……” “再说本朝禁令并不禁止百姓的嫖妓行为,如果这样也算是淫徒的话,京城里至少有一半的男人都是,你们又将如何以对?” 春兰顿时无言以对。 秋菊见状,立刻将心一横,刁蛮的道:“姑奶奶不管什么禁令,只知道你占了我们的便宜,夺去了我们的贞操,今生再也不能嫁夫生子,我们的一生幸福等于是毁在你的手中了,难道你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说,就想逃避责任轻松带过吗?” 花生啼笑皆非地道:“怎么不能嫁人!我是你们的第一个男人,难道你们不能嫁给我吗?” 两女听了先是一怔,秋菊立刻冷笑道:“就算你不是淫徒,最起码也是个好色之徒。你可知道我们的身份,你又凭什么来娶我们?” 花生闻言,不禁气结道:“那你倒是说说看,这件公案如何了结!” 秋菊又是一呆,春兰眼见气氛闹僵,连忙打圆场道:“婚姻大事非同儿戏,我们必须回府请示长辈做主,如果你真有这份心的话,就应该马上解开我们的穴道,才是展现诚意的做法。” 花生连忙解去两女麻穴,只见她们迫不及待地着装,可是气氛不但未有缓和,反而多出一股肃杀之气。 “你……你们想翻脸不认人?” 秋菊首先不耐道:“本姑娘可不记得有答应你什么条件,等本姑娘擒住你之后,你有任何冤屈可向我家主人申诉。” 说完,劲气突然由四面八方激射而来,满天的指影令人眼花缭乱。 “莲花指!” 花生惊呼一声,连忙绕身闪开。 仿佛磁石相遇,秋菊紧追着幻化的人影展开一阵猛攻,可是又多次扑空,激斗许久依然徒劳无攻。 她急忙大叫道:“春兰!你还在发什么呆,快点帮我堵住他,千万别让他逃了。” 春兰闻言,不禁有苦难言地抱怨道:“你要我怎么帮?” “当然是帮我堵住他的退路,让他不要像只老鼠一样逃来逃去,好好地跟我正面决斗。” 春兰哭笑不得道:“可是我只看见你一个人像发疯一样乱蹦乱跳,根本看不到他的人影,你叫我从何堵起?” 秋菊一呆,愕然问道:“怎么会?明明人就在……” 春兰突然惊呼:“小心!” 花生突然出现在秋菊身旁,轻轻松松的点中她的麻穴,结束一场无谓的决斗。 秋菊大急,忍不住骂道:“你真卑鄙,趁我没有防备时偷袭我,一点也没有男子汉的气慨,简直胜之不武。” 花生一把将她抱住,得意笑道:“是你自己在决斗中突然发呆,又怎能怪得了谁?” 男性的气息熏得秋菊又羞又怒,只觉得全身酥软地颤声道:“放开我……” 花生不但不放开,反而低西云吸吮着她的粉颈。秋菊如受重击般,呻吟一声便已昏死过去。 春兰也好不到哪里去,眼看着秋菊遭遇轻薄,她竟感同身受般,双手不由自主地掩护自己的粉颈,只觉得全身酥麻疲软,不禁嘤咛一声跌坐在地。 花生轻轻放下秋菊。便含笑向春兰走去。 “你……你想……?” “告诉我,你叫什么名字?” “我……春兰。” “她呢?” “她叫秋菊。” 花生语气温柔而且诚恳地道:“我姓花单名生,至于身世背景暂时保留,等你们请示过主人意见之后,确定是喜事时,我再告诉你们。如有消息需要联络,你们可到武魁场找我。” 说完,他不再理会她们,便转身离去。 半路刻意折向侍郎府,只想探视一下大板牙的近况,却发现原本门可罗雀的厅门,此刻却是车水马龙,贺客盈门络绎不绝于途。 大板牙正送客迎宾的招呼着,看见花生到来,不禁欢呼一声,快步奔来。 “大板牙,看你们张灯结彩,灯红酒绿的喜气洋洋,莫非你家少爷纳妾进门了!” 大板牙难掩欣喜的神色,嬉笑道:“花少侠,好久不见了。我家少爷早纳妾进门,今天的喜宴是专为大少奶奶办的,因为大夫诊断大少奶奶确实怀孕,黄家终于有后,老爷高兴得宴请亲友呢。” “原来如此,那你替我恭喜黄兄一声,改天我再补送贺礼。” 大板牙忙摇手道:“花少侠别客气,少爷特别交代过,只要人到就好,决不收礼。” “哦!那黄兄岂不亏大了。” “小意思,少爷不曾放在心上,何况小孩出生之后,相信大家也会补回来。” “哈哈……原来你们早就算计好。” 贺客确实不少,所幸酒宴以已近尾声,部分的人已经借故告退,所以场面虽然热络,却无拥挤的感觉。 黄英雄得知花生到访,立刻将他迎进书房,一群青少年书生正在饮酒作乐,真是所谓年少轻狂呀! “喂!小黄,你这个主角跑到那里去了?把我们丢下不管,实在太不上道了。” 黄英雄笑呵呵地打躬作揖道:“你们别发火,我的好兄弟花生来了,你们不是想打赌吗?现在可以马上求证,想下注的人动作要快,以免向隅。” “哦!小黄,这位就是你以前提过的花少兄!” “不错!” “你说只要他肯参加比试,武状元的头衔非他莫属。” “是呀!我是说过。” “好,我也来下注,我赌花少兄必能马到成功,荣登魁首宝座。” 花生见他英俊潇洒,言语豪放,顿生好感道:“多谢兄台抬爱,在下确是有意竞逐这份荣耀,只是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,在下只是尽力而为,不敢如此狂妄自大。” 黄英雄大笑道:“花兄弟别谦虚,你的能耐我很清楚,凭京城中各府的人,决不是你的对手就连程震东都非你之敌,其他的人更不用说,何况在京城里,谁不知道程震东的武功实数一数二的。” 花生征道:“他的武功数一数二?这不大可能吧!这段期间内,我就碰上不少人的武功,比他高出许多,别的不说,光是他妹妹就比他厉害。” 此话一出,众人立刻哄堂大笑,黄英雄强忍笑意道:“花兄弟说得没错,足证花兄弟对京城的一切,实在陌生不熟悉。我说他数一数二,是以各府子弟来比较的,并不含女子在内。除非朝廷不介意让女子参加比试,女状元或许可能出现。否则的话,程震东的武功在我们之中,确是坐二望一的位子。” 花生大奇道:“如果不分男女排名的话,以他的实力不知又如何?” 众人闻言不禁脸红耳赤低头不语,黄英雄尴尬一笑道:“那他的排名可就要落到十名之外了。” 花生更是诧异道:“怎么相差这么悬殊呢?” 黄英雄连忙转移话题道:“别忙着谈这些无趣的事,小兄来替你介绍一下。” 接着依序介绍众人,最后指着最先表态压注在花生身上的俊逸书生道:“这位就是新科状元陈世琪,等花兄弟赢得武状元头衔,大家再来聚一众,好好地庆贺吧!” 众人立刻欢呼叫好。 花生恍然大悟忙道:“陈兄原来是状元郎,不知成婚了没?” 陈世琪淡笑道:“小弟日前刚和兵部尚书林大人的四千金文定,下个月十五成亲时,再请大伙儿一起喝杯水酒,希望大家不嫌弃,务必参加小弟的婚礼。” 众人又是一阵欢呼,恭喜之声不绝于耳。 花生尤其高兴,恭贺的话也最诚恳,只是暗含私心,不足为外人道明。 “相公!你们能不能小声些,妾身有孕在身,实在不堪喧哗吵闹。” 热闹气氛一下子冷淡不少,黄英雄回头一看,连忙疼惜地道:“绛雪,你有孕在身怎可乱跑,有事交代小翠就好了,何必多跑一趟呢!” 梅绛雪苦笑道:“小翠那丫头趁我睡着,不知跑到那里去了?我是被你们吵醒的,只好过来告诉你们一声,妾身呕意不止,实在难受。” “对不起!愚夫立即改进,你身体不适,还是快回房休息吧!” 说着也不管梅绛雪是否愿意,怜惜地扶着她缓步行去。 花生暗吃一惊地忖道:“她不是那晚睡我床上的女子吗?怎么成了黄兄的夫人了?这是……对了,那晚上我睡客房,却是易容成黄兄模样,她一定是认错人了,把我当成黄兄,我还以为是他们派来丫头服侍我呢?” 忽然想到一事,忍不住叫道:“糟了,孩子该不会是我的吧?” 陈世琪忙关切道:“花兄怎么了?可是那里不对?” 花生惊醒过来,忙道:“没事,我只是在想心事。” 心中不住想着:“才一下而已,该不会那么准吧?可是那一夜至今,刚好一个月左右,黄夫人的喜讯又正好接近。这……不行,我一定要找机会搞清楚,免得下错了种,儿子跟了别人的姓,那可不行。如果真是我的孩子,非把孩子抱回不可。” 又想:“对了,还有百花山庄那一个,等这边完成任务,趁着下扬州帮老爹缉凶时,顺便一起查明,免得白便宜了花无缺这老贼。” 这下子,众人也不好意思再胡闹,便各自托词退席,花生又问明陈世琪暂住在兵部尚书府中,才分手各奔前程。 意外得知陈世琪的消息,花生真是高兴极了,三步当两步走,迅速地奔回天波府。 刚一进门,那两扇院门忽然自动关上了,跟着三道剑光追着他的要穴而来。 无论经验或武功,花生都有很大的进步,内功方面更是突飞猛进,几乎到了意动功发、收放自如的境界。 所以,花生仅是轻挪一闪而过。当他发现偷袭的三女时,不禁没好气道:“你们疯了?没事拿剑乱砍人。” 林梦华见刺不到他,便停手顿道:“你才疯了呢?回来才一个多月,就像色狼一样,到处拈花惹草,也不看看自己才多大年纪,就要三妻四妾,女人一个接一个地带回家,真是伤风败俗,林家的脸都叫你丢尽了。” 绿衫的程淑美更是气得脸色铁青道:“你这轻薄的登徒子,不但到处留情,还把本姑娘也拉进来,简直欺人太甚。还有上一次的帐也没结清,如今又添一笔,新仇加旧恨,今天你非还我公道不可。” 花生笑眯眯地瞄着脸无表情的孔雀郡主道:“郡主急于找我,莫非想念我想得发疯,也想和她们一样,迫不及待地上门逼婚。” 早就领教过花生的刁蛮狡猾,所以,孔雀郡主不只一次的告诉自己,一定要冷静以对,避免又落进花生的陷阱,屈居下风。 偏偏天不从人愿,她只要看见花生就忍不住想生气,再听他讲的话,更是怒不可遏,连她也不禁要惊讶,为何自己会这么反常。 此刻一听他故意扭曲事实,又气得跳脚道:“你少胡说八道,本郡主是来要你的命的。” 花生故意惊讶道:“什么?你想谋杀亲夫?简直是不首妇道的……哎唷!” 孔雀郡主知道斗嘴是斗不过他的,打定注意不让他多开口,以免他又说出更难听的话,令人不堪入耳。 所以,话一讲完,立刻一剑攻出。 这一剑果然让花生措手不及,左臂挨了一剑,顿时血流如注,吓得他转身就逃。 三女早有协议,怕他逃入府中告状,所以,几乎把所有的入口围得水泄不通。 不料,他竟翻墙冲出重围,而且是出府的方向,这一招始料未及,让她们顿时呆怔了一下,立刻又暗自窃喜地追去。 空空门中有一句名言:“下手之前,只有菜鸟先找财路,老鸟才会先找生路。” 花生身陷重围,早就看准唯一的出路,只有府外一途,立刻明白她们的用心,以他的武功并不惧怕她们,原想继续逗弄她们,不料却一时大意挂彩,这才想起孔雀郡主的武功不容轻视,可把他吓了一跳,连忙转身就逃。 转头一看她们也紧追在后。便转向人群聚集方向而去,口中大叫道:“救命呀!你们玉春院的姑娘怎么这样?不是说好的,一次只能一个,你们偏要三个一起上,我可吃不消。” 接着又对看热闹的众人大叫道:“你们要是忍不住,可以去找别人,我绝对不会反对的。” 此言一出,立刻引起路人的注意。 几个比较大胆的男子连忙自告奋勇道:“喂!可爱的小姐们,那小子已经‘无三小路用’,你们如果‘哈’得忍不住,我张三保证让你满意。” “对呀!我李四的宝贝真材实料,保证美观耐用,你们喜欢三人行,我也能让你们满足的!” 一时之间笑闹声不断,诨的、素的全都出笼。 见众人嘲弄笑谑的情形,三女气疯了,几个胆大妄为的人,甚至围住去路,意图动手动脚,无异是火上加油。三女立刻恼羞成怒,几下拳打脚踢,便打得众人唉叫连声,四处逃窜。 最后就连前来解围的提督衙役,也不分青红皂白地挨了一顿揍,等她们气消了,才发现花生早已逃逸无踪,刚退下的火气,又让她们气得发抖。 终于抵不过众人的交相指责,不敢再犯众怒,连忙退出现场。由于事情闹大,三女立刻分手各自回家,准备恶人先告状,以免被花生捷足先登,到时可就百口莫辩,有口难言了。 林梦华更是一路飞奔,不敢稍有停留,因为她知道在三女之中,就属她最没有立场找花生麻烦,更何况两人是姐弟关系,岂有胳膊往外弯的道理? 她一直对花生的无礼举动耿耿于怀,而且,更让她无法忍受的,就是亲人的关爱眼神,逐渐从她身上转到花生身上,这才是造成激斗的主因。 但是,这个原因根本无法说出口。所以,总归一句话,一旦事情暴光,不论怎么解释,她都是理亏的份。果然,当她一脚踏进大厅,见厅中的情形,芳心顿时下沉。 除了花美人不在之外,其他的家中成员,几乎全部到齐。 那个让自己恨得咬牙切齿的人,正装着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,让林翠英包着左臂的伤口,显然对她的种种罪行,必定加油添醋地大肆渲染。 “这该死的土豆,又让他给耍了。”林梦华暗恨不已地心想着。 “梦华,你快来坐下,准备一起开会。” 老太君停顿一下又道:“自从美人父子回来至今,家中发生了不少事情,让老身不得不召开‘家庭会议’,检讨未来的因应方向。” 一旁的铁齿道人见老伴两眼瞄他,连忙接口道:“首先是财产的划分,因为美人已经回来,目前也向户部衙门注销失踪人口的声明。所以原已合并的花家财产,连同林家挪用的贷银,一共是五亿七千九百多万两黄金,全部归还花家所有。” “什么?五……五亿多……黄金。” 众人不禁大惊失色,目瞪口呆。 林梦华讶然问道:“那我们林家的财产,岂不是所剩不多?” 铁齿道人看了她好一眼,只看得她脸红不已,才回应道:“不多不少正是一千八百多万两……银子。” “银子?不是黄金。” “不错!” “怎会差那么多?会不会算错了。” 铁齿道人脸一沉道:“梦华,你的意思是说爷爷老糊涂了?还是说我偏心,帐目不清不楚。” 林梦华连忙摇手否认,脸红耳赤道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请爷爷别多心呀!” 老太君淡然一笑道:“这些帐目都经老身核对过,绝对没有问题。” 左侧挺着大肚子的美丽少妇笑道:“反正这些钱是爹的,分不分家还不是一样,只要我们作子女的有需要,爹难道还会坐视不理吗?三妹又何必计较这些,钱又不是平白送人,有什么可怕的。” 林梦华一想有理,便释怀道:“还是二姐聪明,总算把问题分析清楚,如果早说出来,我也不必穷操心了。” 铁齿道人摇头笑道:“这一点梦萍可猜错了。” 林梦萍正抚着肚子暗自得意,闻言怔道:“爷爷说我猜错了,不知错在哪里?” “美人已入赘林家,便无资格接管财物。” “既是如此,那这笔钱是……。” “自然是归生儿所有。而他也正是花家唯一的继承人。” “什么?” 大厅之上,顿时响起一阵惊呼,所有的目光全向花生集中,就像花生突然生出三头六臂一般,让他们惊讶不已,对他另眼相看。 花生则没有太多的感触,这么多年来随着花美人出入多少金库,早就见多识广,眼界大开,对于金钱虽然喜爱不减,却已能淡然以对。 这情形看在老太君眼里,不禁暗自赞许,接着道:“这件事只是要告诉你们,没有什么好争论的。” 她这么说,就代表事情已经定案,要大家照着执行,没有商量的余地。 林家所有人虽然不再表示意见,却个个盯着花生,似乎在一夕之间,他已变了一个样,让大家完全认不出来,必须重新另眼相看了。 尤其林家姐妹更是心有不甘,总认为是花生抢走了她们的钱。 多年以来,她们早已听说林、花两家的事情,多少也心中明白,只因花美人是入赘的身份,又常年外出,时间久了,便不觉得有分别。 结果千算万算,就是独漏了一人——花生。 虽然这个人是自己的亲弟弟,但眼看着一大笔为数可观的财富从眼前溜走,就像割她们的心头肉般,令她们痛不欲生。 况且,天波府的女儿之所以成为王孙公子的追求目标,除了她们本身的才色双绝之外,更大的诱因,便是这笔骇人听闻的财富。 如今一分家,就代表着她们的黄金岁月将随之流逝。 铁齿道人干咳一声道:“再来这件事极为重要,希望大家踊跃提意见。” 又道:“昨天我又卜了一卦,显示不久将有巨变,血光之灾代表人祸,为避免卷入浩劫之中,我建议暂时退隐,远避他方,才能明哲保身,趋吉避凶。” 林翠英惊疑道:“爹的意思是说,将会发生兵变?” “不错!卦象显示极为明确,相信不会有错。” 铁齿道人看了她一眼道:“翠英,你近来荒废了易经的研究,实在是太不应该了。” 林翠英脸色微红道:“女儿下次改进。” 老太君严肃道:“这件事关系重大,牵连着上百万百姓的生命财产,我们必须谨慎处理,以免酿成巨灾,到时想要挽回,就比登天都难了。” 林翠英不好意思道:“女儿实在太疏忽了,不知爹娘可有乱源的线索。” “种种迹象都指向周王与胡宰相,就实力而言,两人的势力相当,时而互相合作狼狈为奸,时而互相牵制排挤对方。不管是否发生兵变,这两股恶瘤都必须及早清除,以免祸延子孙,遗患千年。” 林翠英大惊道:“如果他们真有反叛的念头,那就太可怕了,朝中大臣至少有一大半和他们关系密切,一旦叛变属实,皇上大位就不保了。” “正是如此,我和你娘商量的结果,打算隐退至扬州,天波府暂时谢绝访客,以便度此难关。” “可是爹这样做妥当吗?咱们天波府虽不是官邸或衙门,却是和官方关系密切的名流仕绅,何况梦萍的夫婿也是官拜‘折冲都尉’,锦绣前程可期。岂能说退就退?何况扬州又是黑白两道竞逐的肥肉,治安一向不佳,隐退在那里是否妥当?” “你的顾忌没错,扬州只是一个诱饵罢了,狡兔尚有三窟,何况是人。” 林翠英大疑道:“那爹的意思是……” “退隐扬州仅是引入耳目的一步棋,实际上另有目的。至于详情如何?等上路之后,再告诉你们。” 铁齿道人话题一转又道:“所谓退隐并不是逃避,天波府也需要有个人照应,并且密切注意官方动静,以便知己知彼,让我们预做防备,这个人选以你娘最理想。” 林梦萍忧心地道:“那明贤的前程怎么办?爷爷可有对策?” 铁齿道人暗恼道:“倾巢之下焉有完卵?一旦国破家亡,个人的前程荣辱又算什么?到时候被无辜牵连的人,不知要枉死多少人命,而且叛国重罪,更是株连九族的酷刑,性命都保不住了,还要前程有什么用呢?” 铁齿道人这一番义正词严的话,让大家无话可说。虽然男子在林家的地位卑微,但基本的孝道却不容侵犯。所以他一生气,众女便不敢再多说什么。 老太君忽对林梦华道:“梦华,奶奶知道你和生儿不和,但你们终究是亲手足,理该互相礼让才对,哪有帮着外人之理,何况又是阴谋篡位的周王之女。” 林梦华大感羞愧道:“请奶奶原谅,华儿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。” 老太君点头笑道:“你能知错就改就好,明天起个人的私人财物,立刻开始着手整理,未完成之事,也必须尽快做个了结。至于各房的投资及不动产,全部交给翠英负责脱手,因为一旦兵乱发生,都会贬值不再值钱。”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,面对即将到来的灾祸,人人都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,各自回房整理行囊,再也无心计较财产的分配是否不公,是否妥当。 花生暗中松了口气,总算免去异样的目光,连忙拉着铁齿道人交头接耳地咬耳朵,随即赶回西院闭门密谈。 听完铁齿道人的说明之后,何氏大表赞同道:“老太爷忧国忧民的胸襟,实在令人钦佩,我们有幸追随左右,真是三生有幸。” 铁齿道人谦虚道:“何夫人不必客气,眼看大乱将至。正需要何大侠这种正义之士的帮忙,总算托天之幸,扬州的花家堡已经完工,无论是国仇家恨,我们都可趁机消灭这些乱臣贼子。” 何氏大义凛然道:“老太爷所言不差,我们习武之人不但要除暴安良,更要济弱扶贫,以便宏扬正义之气。如今乱臣贼子不但残害百姓,还变本加厉地危害朝纲,阴谋篡位,更是人人得而诛之。老太爷放心好了,我们绝对配合到底,只是又要麻烦花大侠照顾,我们心中不安。” “何夫人再这么客气,接下来的话,老夫就不好启齿了。” “老太爷有事只管明说,请别客气。” “老夫看令嫒贤惠聪敏,有意代生儿求婚,不知何夫人意下如何?” 何夫人惊喜道:“老太爷不嫌弃的话,我家珍丫头就托花少侠照顾了。” 铁齿道人大喜道:“何夫人是答应了?” “是的,我们高攀了!” “哪里的话,这么一来我们是亲家了,以后就别再客套了。” 花生见亲事圆满解决,不禁欣喜若狂,连忙向何氏大礼叩拜,又乐得何氏喜不自胜,连呼:“贤婿请起。” 何淑珍也羞红着脸,同铁齿道人叩拜。双方交换了信物,总算将花生与何淑珍的名份定了下来。 铁齿道人取出一个锦盒,递给何氏道:“这里面有两千万两的银票,算是聘金,至于结婚的佳期,就定在花家堡开幕当天,可谓财运兼备,名利双收的良辰吉日。” 何氏大惊小怪地道:“什么?两……两千……” “是的,”希望亲家母别推辞,老夫知道和亲家遇袭的时候,财物早就洗劫一空,将来复庄重建所需花费不少,这点聘金不多,仅是花家对于未过门媳妇的一种心意。“ 何氏抖着双手接过,感激得语不成声道:“谢谢……这份……厚礼……我……就厚颜……接受了……” 铁齿道人见她收下,才又向一脸尴尬的颜大娘道:“颜夫人是不是也可以给老夫一个面子,将令千金颜如玉姑娘许给生儿呢?” 颜大娘赫然道:“多谢老太爷的抬爱,小妇人实在另有苦衷,在疑惑未解之前,请恕小妇人无法从命。” 铁齿道人钦佩地道:“颜夫人重信轻诺的做法,老夫非常佩服,这一次重提亲事,实在是已获确切消息,新科状元陈世琪即将和兵部尚书的四千金林碧华姑娘成亲。” 颜如玉脸色一变,娇躯站不稳,差点就晕倒了。 幸好被兄长阿宏及时扶住,颜大娘却惊得跳了起来道:“你说的是真的吗?” “是的,前天才正式下聘文定,预定下个月初三成亲,颜夫人如果有疑惑,可到兵部衙门的公告栏查看,相信有关婚事的公文已经公布。” 颜大娘脸色如土,喃喃自语道:“是真的吗?” 阿宏忿忿不平道:“娘,阿土伯不是早就提醒过您了,世琪已经见异思迁,对我们不但避不见面,而且好几次在衙门中相遇,还故做不认识,叫人驱赶我们。您偏不信,现在可把小妹的尊严赔掉了。” “大哥,你怎能这样跟娘说话。” 颜如玉有如梨花带泪地哭叫着,阿宏也警觉自己的话确实有失妥当,便低头暗自生气不语。 铁齿道人对自责的颜大娘好言劝道:“颜夫人,一个人坚守信誉的精神固然可嘉,但是为人父母者,也不能漠视子女的想法,否则便失去公平正义的处世原则。” 颜大娘惊慌得转向颜如玉道:“玉儿,老太爷说得不错,对于世琪我们已经仁至义尽,接下来就由你自己决定了,为娘绝对支持你。” 颜如玉仅平静一笑道:“娘,如果不谈婚约的话,花大哥绝对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,更多次仗义解救我们,所以女儿决定嫁给他。” 颜大娘有些意外道:“你不想求证事实吗?” 颜如玉苦笑道:“不必了!大哥说得不错,从他多次装做不认识我们,派手下驱逐我们开始,女儿就对他死心了。只是娘一再坚持,女儿才隐忍至今,就算他不娶林小姐的话,也不可能要一个卖菜的丫头做他的夫人。” 颜大娘总算彻底失望了,微带汗颜道:“都怪娘老糊涂了,竞在世琪伤害你的同时,又无意中加深你的创伤,一点也听不进大家的劝阻,这一切都是娘的罪过。” “娘!” 颜如玉泣叫一声扑入颜大娘怀中,母女俩哭成一团。 何氏一边劝阻一边拉开两母女道:“颜夫人见多识广,一定听过‘侯门一入深似海’这句话,令千金未嫁入陈家,也许是另一种福分也说不定。” 颜大娘点头谢道:“何夫人所言不差,一切都是我自己糊涂,差一点就误了玉儿的姻缘。” 铁齿道人接口问道:“颜夫人的意思是同意婚事?” “是的。” 众人不禁暗松一口气,接着双方皆大欢喜的交换信物,铁齿道人同样的交给颜大娘内含两千万两银票的锦盒,才算完成文定之礼。 花生简直欣喜若狂,虽然颜如玉在众女中,并非最美的,却有一股特别的气质,深深吸引着他,令他一见钟情,日夜相思不已。 果然,这一夜特别漫长他失眠了。 **********开国以来,京城首度的“武状元”甄选,立刻吸引了五湖四海的各路英雄好汉,眼看一场风云际会的龙争虎斗,即将就此展开。 比武的竞技场,就设在锦衣卫的营区广场。 开赛第一天,便有两百多人自行报名,通过基本测试的江湖高手,展开一连串精彩绝伦的拼斗。一天下来,便淘汰五分之三的人,总共有八十多人获得晋级。 第二天起,包括花生在内的、具保证人推荐约二十多人加入比武。总人数达一百多人大关,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斗之后,终于选出十二名杰出优胜者,将进入最后一天的准决赛。 第三天,决定性的时刻终于来临,锦衣卫的校练广场,依然旗海飞扬,负责守卫的禁卫军,也明显地缩小了范围,出勤的人数也减少了了许多。 裁判席上,除了奉御旨主持甄选的忠勇侯外,今天还多了两名旁观的贵宾。 忠勇侯等众人就位之后,脸带微笑道:“首先本侯先在这里恭喜各位成功晋级准决赛,不管胜负如何,各位都有资格担任护卫以上的职务。” 接着以严肃的语气道:“今天我们多了两位贵宾光临指导,希望各位等一下好好表现,以争取漂亮成绩。首先在我右边这位是朱公子,左边则是我们的顶头上司,兵部尚书林大人。” 花生忽觉贵宾席上的朱公子不断地注视自己,不禁抬头向他凝视望去,只觉得他长得俊美无比,皮肤白皙无瑕,手上轻摇着白扇。更显得飘逸潇洒,风流倜傥,只是目光如电,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,令人不敢逼视,无法让人产生亲近的感觉。 花生的个性豪迈随和,自然最讨厌这种故做姿态的人,心中虽然反感,却不愿输了气势。 像无意识的转头一样,目光仅在朱公子脸上短暂扫过,最后停在兵部尚书脸上。 果然,这一招藐视意味的举动,足以把那些高傲的人激怒得七窍生烟。 现在花生就能清楚地感觉到,朱公子的目光一下变得阴森而锐利,远在十丈之远的自己,便感觉全身鸡皮疙瘩掉了一地,浑身不对劲。 兵部尚书似乎也发觉这一微妙变化,顺着目光望来,在发现花生的同时,平淡的眼神,竞也闪过一丝异样的光采。 对于情敌陈世琪的未来丈人,花生难免会特别关注,正在打量之际,忽见对方也在打量自己。心中一动,便以九十度鞠躬遥向兵部尚书致礼。 兵部尚书怔了一怔,便故作没看见转头看别处。 朱公子见状,立刻露出不屑的冷笑,却见花生露出诡笑,不由得让他愕然咋舌。此时忠勇侯已经讲完比赛规则,并宣布参赛选手上前抽取号码,以便决定比赛对手。 结果花生抽中三号,属于第二组的格斗场,正好接近裁判席的右边。 于是乎参赛的十二名选手,便各自依向抽中的格斗会场。 花生的对手是个持剑的青年,长相其貌不扬,可是一举一动却沉稳干练。只要见过他身手的人,都会被他那快逾闪电的剑术深深地震撼。 对于各家好手比武的经过,忠勇侯可说一目了然,心底自有一番评价。对花生虽有信心,却无绝对的把握,深怕他一时失手,不但将与武状元擦身而过,自己女儿是否嫁他,恐怕有重新评估的必要。 正在担心之际,忽见花生取刀在手,忠勇侯立即神色一变,心中叫苦不已。 “这孩子真是嘴上无毛,办事不牢。刀招在先天上便逊剑招一筹,何况对手以快剑取胜,必走轻快灵敏路子,岂会硬接刀招?这下真是寡妇死儿子,没有‘指’望了。” 朱公子见状,也失望得转首他顾,显然也认定花生必败无疑。 忠勇侯沉痛地喊道:“开始!” 朱公子刚把目光投注在眼前的第三组格斗场,就听“噹!”的一声,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传来,接着一条人影飞出场外。 只见第二组的裁判高举着花生的左臂高唱道:“花家堡花生获胜。” 朱公子大感惊讶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有谁能告诉我?” 忠勇侯紧张的神色,一下子松了下来,闻问不禁苦笑道:“启禀公子,双方的接触太快,下官只见花少侠刀光一闪,便将对方震飞出去,过程短暂突然,实在无法看清楚。” 朱公子听他这么一说,更是理不出头绪。 花生没有理会四周惊讶的眼光,大摇大摆地走回座位上,一面喝着凉茶,一面注视着第三组的格斗情形。 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格斗,两把剑象生龙活虎般地翻腾绞动,战况极为凶险惨烈。 白衫书生倏地疾掷出利剑,接着翻身劈掌而出。 黑衫青年似乎未来及此,惊愕之中,连忙振剑挡开飞剑。却来不及躲避掌劲的攻击,整个人顿时被劈得吐血倒地不起。 裁判立刻拉起俊书生左臂高唱道:“南宫世家南宫青云获胜。” 接着各组也陆续分出胜负:第一组由燕王府上官飞虹获胜。 第四组由鬼神愁西门吹雪获胜。 第五组由玉面飞狐叶小开获胜。 第六组由金刀客刘浪获胜。 忠勇侯当场宣布休息半个时辰,供参赛者运功调息,以便全神贯注于接下来的格斗。 时间飞逝,只听忠勇侯喊道:“时间到,请各位参赛者上台抽签。” 这一回花生抽中六号,属于第三组格斗场,与他同组比赛的叶小开,是周王重金聘请来的高手。消息早在前一天便暗中知会花生,并暗示要花生放水,不可以取胜。 无奈花生势在必得,所以战斗一开始,任凭叶小开早已全力抢攻,剑出如风,却只能盲目地追着幻影,一点也无法抢占优势。 表面看起来他是威风八面,剑势凌厉的攻击,似乎把花生逼得毫无招架余地,仅能无助地八方游走。 花生并非顾忌周王的指令,而是发现朱公子从一开始,目光总是追着他打转。就象是被人监视一般,让他感觉极不舒服。 所以,刚才乘他转移注意力时,仗着快如闪电的流光遁影身法,快速地侵进对方手,再以深厚的功力,硬将对手震飞出场外而败落。 此刻发现无机可乘,只好依仗着轻功闪避攻击。顺便观摩对手被诱发的精招,希望找出空隙再以凌厉迅速的手法取胜。 结果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,裁判立刻高唱道:“时间到,双方平手。” 花生停身一看,果见另外两场早已休战,显然已经分出胜负。 料不到会出现平手的局面,裁判席上的三人,立刻展开一阵会商。不久,忠勇侯连连点头称是,显然会议已经作出结论。 “各位,虽然第三组出现和局,但是经过仲裁决定,本次比武仅选出武状元一名,其他的名次不在考量之列。所以本爵宣布比赛继续,和局之人不得抽签,由胜利者选择对象,各自配对比赛。” 忠勇侯大声宣布休息半个时辰。 花生斜眼一瞄站立于一、二组格斗场的优胜者,不禁会心一笑地想道:“果然是他们。” 这时位于第一组格斗场的南宫青云已经抽出号码签,裁判打开一看,立即高唱:“第一组南宫青云对叶小开。” 接着第二组格斗场也高唱道:“第二组上官飞虹对花生。” 花生刚把茶喝完,便见自己的对手上官飞虹向他走近,心中正在纳闷,对方已经先开口道:“花少侠武艺超人,必能勇夺武魁宝座,舍妹有君照顾,在下便放心了。” “不敢,不知令妹是……” “上官小仙就是在下么妹。” 花生讶异道:“原来是飞虹兄,小弟失敬了。” 上官飞虹微笑道:“在下已知你们关系密切,也替小仙感到欣慰。如果你不嫌弃的话,可与小仙同唤我一声大哥,岂非更显亲切。” 花生豪迈一笑道:“大哥爽快,小弟就一举应了。” “这才像个大丈夫该讲的话,本来我还在惊讶,以小仙像胭脂马一样的性格,怎会屈服于他的下属。今天眼见生弟人品出众,终非池中之物,总算她慧眼识英雄,为自己找到幸福归宿。” “哈哈……以仙妹刚毅寡言的个性,小弟实难想象大哥竞会如此能言善道。” 上官飞虹也哈哈大笑起来,见裁判席二人交头接耳的情形,便近身低声道:“生弟可知朱公子的真实身份,其实是女儿身?” 花生听了并不感意外道:“不错!她女扮男装的化装术,相当粗劣易于识破。” 上官飞虹忽然神秘地笑道:“生弟果然高明,可是你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?” 花生愕然道:“这就不清楚了。” “她是皇上的孙女朱若兰,也就是铁扇公主。” “咦!是她。” 花生大感惊讶,对于铁扇公主的精明干练,他早有耳闻。尤其在他寻觅仇踪的过程中,更得知周王与胡惟庸对她的顾忌,已到望影心惊的地步,这也是他们迟迟不敢将野心付诸行动的原因。 难怪上次何家庄事败之后,一直不见有人追究责任。花生原先还在狐疑,后来才得知,以前也失败过,甚至有全军覆没的记录,下手之人,正是铁扇公主所指挥的金刀护卫。 所以,何家庄的变故,自然被归于铁扇公主所为。 除此之外,许多政策的策划与推动,她也有相当多的建树,就内政而言,她早就是皇上的左右手,一个不可多得的参谋人才。得知她的身份,不禁让花生心里叫苦连天,深悔不该一时斗气,竟敢胆大包天地摆脸色给公主看,岂不是寿星公上吊,活得不耐烦了。 后悔已来不及了,只好走一步算一步,心中一定便不露痕迹道:“她虽贵为公主之尊,但是武状元的提拔,只是朝中的区区武将,与其更是八竿子拉不着边的事,何必亲自临场督导?” 上官飞虹看了他一眼道:“对她的一切,小兄相信你该略知一二才对。武状元的甄选,不但关系到朝廷中各派势力的消长,也可以进一步评估参赛者所代表派系的实力。它影响之远,决不是一般的外人所能体会。” 花生暗惊道:“想不到一个最基本的武官选拔,竞含有这么重要的用心在内,这究竟是哪一位天才所策划的?城府居然如此之深。” 上官飞虹含着冷笑道:“还会有谁?自然是公主殿下了。” “又是她。”花生在心里暗叫着。 花生不禁有些担心,深怕复仇大计受她影响,可能出现无法预料的变故。连忙问道:“以我们六个人而言,难道真有她所猜测的势力在内?” “不错!” “哦!大哥看出那些人的势力如何?” “刚刚与你打的叶小开,就是周王派来的人选,武功确实不差。还有他的对手南宫青云,则是胡惟庸的女婿,武功之高更不在话下。” 花生不由得惊讶道:“难道他们看不出这场比赛的真正用心?” 上官飞虹不屑地冷笑道:“凭他们的猪脑袋也配明白这层道理?” 花生忽然欲言又止道:“大哥……我……” 上官飞虹看着他的表情,若有所悟地笑道:“你是不是想问我,既然明白她的用心,为何要来淌这一池浑水?” 花生也胸膛一挺道:“大哥所言不差,小弟也当仁不让。” 上官飞虹傲然道:“其实道理很简单,如果我们不派人参加的话,反而有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。所以,我们干脆将计就计,只要略施虚虚实实的策略,让她产生误判,反而对我们有利。” 花生不禁大表佩服。 上官飞虹得意一笑道:“不过话说回来,武状元一职确实影响极大,就算有被她识破的危险,也必须争取到手不可。” 花生也胸膛一挺道:“大哥所言不差,小弟也当仁不让。” 上官飞虹伸手一拍他的肩膀,豪笑道:“难怪你能降伏小仙这只母老虎,果然是个英雄,你如果敢说让我,我立刻一巴掌赏给你。” 两人这一番交谈下来,彼此更是惺惺相惜,大有相见恨晚之慨。 终于到了决战的时刻,四人互道姓名,立刻分成两组,展开激烈的比斗。 这一次花生心里明白,已经无法再隐藏实力了,否则,就算再和一局,他也算是输了。 更何况上官飞虹已明白表示,他将全力以赴。所以战况一开始,立刻劲气四溢,掌风如雷,令人闻之变色,轰隆之声不绝于耳。 上官飞虹早已见实过他的身法,原打算以静制动,以逸待劳。 但是花生早已打定主意,要与他来一场君子之争。所以放弃身法不用,直接以武功招式向他正面攻来,两人一来一往互有攻守,一时之间,形成势均力敌的局面。 裁判席上的三人,居然不约而同的注视这边,尤其是铁扇公主的目光,更是紧抓着花生的身影不放,一双柳眉随着战况的愈烈,皱得也愈深。 上官飞虹的武功,较之上官小仙要高出一筹,路子也是阳刚性质的内功,花生并不陌生,当他发现玄阴璞功足以克制时,心中便做了决定。 上官飞虹旋身出掌,正想将近身的花生逼退,忽觉人影一闪,不禁大吃一惊,连忙转身挪位,高举双掌戒备,以防花生趁机偷袭。 却见花生轻松自在地笑立一旁,含笑不语,并无攻击的准备。 上官飞虹大感不解道:“你为什么停手?” 裁判席上的三人也是疑惑不解。 花生含笑道:“胜负已分,我何必再打。” 上官飞虹皱眉道:“你在胡说什么?你未败,我未赢,如何分出胜负?” 花生含笑举起右手中的玉佩道:“这只玉佩不知是谁的?” 上官飞虹见状脸色大变,一摸右腰便无力地放下手,懊恼道:“你是什么时候下手的?我居然不知道?” “你别管,只要你告诉我,这算不算我胜了?” “唉!当然是你胜了,难道我还会耍赖不成?” 花生得意地送回玉佩,便对发呆的裁判叫道:“喂!比赛结束了,你知不知道?” 裁判一惊而醒,连忙红着脸拉起他的手臂高唱道:“花家堡花生获胜。” 花生不去理会裁判席上满脸惊疑的三个人,全神贯注地看着另一组的比斗。 这一边的比斗已近尾声,只见南宫青云将叶小开逼得节节败退,仅能靠少数精招勉强支撑场面,落败已是迟早的事。此时南宫青云已经发现另一场比斗结束,心中一急,立刻接连地精招杀招尽出,顿时逼得叶小开后退八大步。 最后“叮”的一声金鸣,凭着深厚的功力的优势,南宫青云一式独劈华山,终将叶小开震出场外趴伏地上不起。 裁判立刻拉起南宫青云的左臂高唱道:“南宫世家南宫青云获胜。” 对于南宫青云最后的几式精招,让花生深受震撼,脑中不断地想着刚才的拼斗,就是想不出破解之道,最后决定先学招式再试。便心中默练起来。 “本爵在此宣布,午时将至,两位参赛人可以用膳后自由活动,但不可离开本营区,一个时辰之后,再进行最后的武魁的总决战。” “慢着!” 忠勇侯被南宫青云打断话语,不禁大感不悦道:“南宫选手有何意见?” 南宫青云连忙陪笑道:“在下认为胜负已经分明,似乎不必浪费时间比赛。” “此话怎讲?” “花生仅与叶小开战成平手,而我却击败了叶小开,双方实力的优劣已经不言可知,武魁自然非我南宫青云莫属了。” 忠勇侯愈听愈火,立刻没好气地道:“南宫选手似乎不明白本爵的话,本爵就再说一次,武魁只选一个,其他的人不计排名,究竟谁是武魁?只有最后的优胜者才配说这种话。” 南宫青云尴尬地一笑道:“侯爷说得对,在下只是提个建议罢了。” 忠勇侯不再理他,转身与兵部尚书交谈事情。 人群逐渐散去,进留下南宫青云又气又恼地呆立当场,不知所措。 花生早已被上官飞虹拉走,显然他对南宫青云的评价也是不高,言话之间充满不屑。 “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,大哥看他不顺眼,最多离他远些,又何必自生闲气,跟自己过不去呢?” “生弟有所不知,这十几年来,南宫世家仗着胡惟庸的撑腰,一直不断地打击异己,树立党派,只有依附他们的人,才能高枕无忧,势力扩展迅速,直逼九大门派,几乎不相上下。挂着侠义的旗帜,却任由他们的弟子胡作非为,简直像极地方恶霸,令人不齿。” 花生早有耳闻,只是不曾亲身体验,便无好恶的感觉,却想多了解胡惟庸暗中培植的势力,究竟广泛到什么程度? 上官飞虹显然积累了许多不满,顿了一下,更是忿忿不平道:“最可恶的是,现任南宫主人‘玉潘安’南宫无忌仗着一张像女人的脸,不但一网打尽当年的武林四美,还色心不死地讨了六妾,美其名为十美图,真是寡廉鲜耻到了极点。” 花生见他醋味十足地咒骂,讲的尽是废话。不禁急问道:“大哥还是快说南宫青云的事吧!” “哼!这小色狼也差不多,已经娶了胡惟庸的两个女儿,连陪嫁的四丫头也不放过,现在已是四个女儿的父亲,居然还不满足,想学他老子一样,也妄想凑成十美,简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最佳写照。” 花生自认对女人的兴趣,决不亚于南宫父子,只是时机不对,连忙插口道:“这些事以后再谈,小弟想了解他的为人怎样?武功又是如何?” 上官飞虹选了靠窗的桌子坐下,立刻不客气地喝起酒道:“他的为人就像你现在所见的一样,狂傲自负、永远目中无人的样子。至于武功如何?据我估计,应该与我在伯仲之间,以你的修为,要胜他简直轻而易举。” 忽又表情严肃道:“生弟,你我一见如故,小兄有几句话想要问你,希望你能据实以告。” 花生看见有自己喜爱的糖醋排骨,早就津津有味地吃着,闻言笑道:“大哥直说无妨,小弟绝对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” “好吧!小仙告诉我你取得武魁之后,立刻要娶胡惟庸之女是吗?” “是的。” “你可曾想过她们背后的派系,一旦有了利害冲突,而你夹在中间,将如何自处?” 花生淡然一笑道:“所谓在家从父,嫁人从夫,这是做妻子的基本妇德。相对的,为人夫者,也必须做到公正无私的要求,绝对不可存有私心,或有偏袒任何一方,这样便能维持家庭的和乐,更增彼此之间的感情。” 上官飞虹皱眉道:“难道你想置身事外,一点忙也不帮?” 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只要是无损任何一方的要求,我都会无条件帮忙到底的。” 上官飞虹松了一口气道:“你能这样许诺,我就安心不少了。” 突见南宫青云瞪着阴森的眼神,直向他们凝视,上官飞虹立刻不悦地叫嚣道:“怎么?难不成你南宫青云有断袖之癖,看上了本大爷?” 南宫青云脸色一变,拍桌叫道:“你说什么?” 上官飞虹更不屑道:“原来你还有被虐待的毛病,喜欢找骂挨,想听的话,找我就对了。” 南宫青云并无毛病,岂会甘心挨骂,一张脸立刻变得铁青,恨声地道:“你死定了,只要过了今天,你将后悔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。” “你也不怕风大闪到舌头,就凭你的三脚猫功夫,也配动我分毫。” “哼!你就会逞口舌之利,难怪会败下阵来。” 上官飞虹忽然大笑起来,任何人都听得出里面的含意。 南宫青云大怒道:“你又发疯了?” “总算你祖上牌位有灵,让你抽中老四当对手,才硬挤上老二的位置,否则的话,老三打赢老四本是天经地义的事,实在没什么值得自夸的。” 南宫青云又被激怒得跳道:“什么?你的意思是说我的武功还不如你?” 上官飞虹冷笑道:“不错!这次你总算变聪明了。” 南宫青云怒极而笑道:“你想激我私斗,让我失去参赛资格,用心真是极为恶毒呀!等我取得武魁资格之后,你我再来一场公平决斗,只希望你的胆量够大,到时候可别临阵脱逃才好。” 南宫青云怕上官飞虹又说出难听的话,转向花生冷笑道:“听岳父提及阁下有意竞逐武魁,以便掳得美人芳心,进而跃登龙门,真是精神可嘉。只可惜碰上了我,恐怕变得美梦成空,让你白忙一场。” 花生大感意外道:“听兄台的语气不善,莫非在下得罪您了?” 南宫青云傲然一笑道:“凭你也配?我南宫青云生平最看不起的,就是像你这种想攀龙附贵妄想沾点裙带关系,以为可以一步登天的人,你不配受我尊重。” “既然这样,你大可不必理我,何必浪费口舌与我抬杠。” “我只是想让你明白,凭你的身份地位,根本配不上倩妹。这世上除了我之外,再也找不到与之配匹的对象。我劝你不如就此离京,免得等一下伤身,以后更要伤心,落个颜面尽失、声誉扫地的下场。” 花生如果不是强忍着,早就跳起来重赏他一耳光,免得听他自我陶醉地胡说八道。不过也并非全是废话,至少他终于搞懂,南宫青云何以仇视他的原因。 “这不要脸的东西,原来他是觊觎小姨子的美色,难怪像极了发春的公狗,一见人就乱咬,真是岂有此理。” 花生心中暗骂着。 决定性的一刻,终于来临。 忠勇侯等花生二人就定位后,立刻高声道:“这是最后的比赛,获胜者即是今年的武状元。明天将上朝面圣受封官职。所以,这一场不限时间,直到分出胜负为止,但不得故意伤人的规定,还一样必须遵守,胆敢违背之人,一律送交刑部议处。” “开始。” 裁判叫声未落,立见南宫青云追着花生的身影,在格斗场中飞闪不定,幻化莫测。 这一连串的变故,铁扇公主自然看在眼里,不知她的看法如何?恐怕没有人知道。脸上的表情如谜,更让人摸不着头绪。 南宫青云恨透了上官飞虹,却受限于比赛规定,以致无法快意恩仇,便一古脑儿地迁怒花生身上,恨不得一掌将花生劈翻,以显出自己的厉害。 花生一开始仍用回避策略,一边观摩对手的精招,一边趁机磨练自己,以守代攻,进而培养对阵的经验,充实技艺,以备将来所需。 这情形看在忠勇侯的眼中,不禁大为紧张,正不知如何自处之际。突闻兵部尚书叹道:“看来今年的武魁甄选结果,已经十分明白了。” 忠勇侯连忙问道:“林大人认为谁能夺魁?” “双方气势一盛一衰,局势已经一面倒,自然是南宫青云较有胜算。” 忠勇侯忽然跌坐椅上,有些失望地道:“林大人也认为如此,看来武魁非他莫属了。” 兵部尚书摇头叹气道:“这人狂傲无知的态度,实在有负武状元的荣衔。” “林大人真的这样认为吗?” 兵部尚书见铁扇公主发问,便笑道:“公主殿下莫非另有高见?” “本宫的看法与两位大人不同。” “哦!公主殿下认为南宫青云会败落,而让花生取代武魁的位子?” “不错。” “公主殿下素有‘伯乐’之称,必有慧眼识英雄的独特见解,下官愿闻其详。” “林大人太客气了,本宫只是就常理推次测,花生的怪异身法,千变万化,令人难以捉摸,本身就立于不败的优势。再反观南宫青云狂妄暴躁的个性,已犯尽临阵对敌的兵家大忌,虽仗着南宫世家的精妙武功支撑场面,也不过是一时的逞威罢了,最后仍逃不过惨败的命运。” 兵部尚书边关注战况边摇头道:“公主殿下的看法极为正确,只是不该忽视行军布阵与比武较艺的不同,所以,临阵的冷静与否,虽然重要,但本身的艺业才是致胜的保证。” 铁扇公主微笑道:“林大人可愿意和我打个赌!” 兵部尚书听了眼睛一亮,他虽高居要职,却和其他男人一样,吃喝赌嫖样样精通,尤其对赌更是偏好,难怪他兴奋接口道:“好呀!不知公主殿下欲赌何事?” “我们来赌谁胜谁负?而赌注暂时以无条件答应胜方一个合情合理的要求为条件,不知林大人意下如何?” 兵部尚书略一沉思,立刻答应下来。 铁扇公主暗笑一声,便道:“那么本宫就赌花生会赢。” “下官赌南宫青云会胜,虽然下官不欣赏他狂妄的个性,但目前的迹象显示他的胜算极大,下官也只好投他一票了。” 铁扇公主转对忠勇侯笑道:“侯爷可愿意当我们的见证人?” 忠勇侯欣然笑道:“这是下官的荣幸。” 这时候战况已出现微妙的变化。 花生逐渐摸清对方招式,便将功力提聚至七成,局面立刻形成互有攻防的拉锯战。 南宫青云久战不下,已渐渐失去耐性,忽见他眼中的凶光一闪,立刻停止进击动作,默运功力凝神待发。 对他突如其来的转变,花生不敢大意,同时注意到对方剑上所闪出的异样虹芒。心念一转,立刻展开空前猛烈的攻势。 果然,花生的骚扰性袭击,让南宫青云穷于应付,在也无法聚集功力,一向高傲的他大为震怒,尖啸一声,高跃而起,立刻幻化一束耀眼的光团,直冲向花生而来。 “身剑合一。” 铁扇公主果然识货,见状不禁惊呼出声,原先的自信也不禁动摇了起来。 突见花生将剑全力掷出,顿见一道光虹直冲光团而去。 “叮!”一声长鸣,掷出的剑身突然崩裂粉碎,迸射出无数火花,绚烂夺目,在这同时,花生也一闪不见踪影。 紧接着光团如受重击一般,“砰!”的一声倒地,现出昏迷不醒的南宫青云,手里依然紧捉长剑不放,却已无力再战。 裁判连忙上前查看,确定他是力尽昏迷过去。连忙叫人抬走南宫青云,一面拉起花生高呼道:“恭喜花家堡花生勇冠群雄,夺得武状元头衔。” 众人不禁为这场精彩的比斗喝彩,也替花生的胜利高兴得欢呼不已。 花生也非常高兴地挥手致谢,心中却暗呼侥幸不已。 他没想到南宫青云的剑艺修为,竟然高到如此程度,难怪对手自信满满,狂傲自负。 如果不是他当机立断,破坏对手功力的提聚,让对方仓促出手的话,很可能局势从此改观,就算不落败,也将胜得相当辛苦。 同时也明白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的道理。对于自己的技艺,决心再下苦功勤练,才不负武状元的荣衔,以免重蹈南宫青云的覆辙。 于是,参与最后决赛的十二名参赛者,立刻被安排住进行馆。 真是几家欢乐几家愁。 兵部尚书虽不在乎赌注的损失,却心有不甘地道:“这南宫青云实在太大意了,居然不自量力地抢攻,以致落得脱力昏迷,等于是他自己将武魁拱手送人。等他醒来,了解事情经过后,不气得吐血才怪。” 铁扇公主笑道:“林大人还认为南宫青云技高一筹?” “当然。” “既然如此,他又怎会落败呢?” “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?是他大意!” 兵部尚书心里想着,却见铁扇公主充满智慧的美眸,闪起异样光彩,让他警惕地想到另一个层面去。 这一想法的转变,让他不禁充满惊疑地道:“难道这个结果是早有预谋的。” 铁扇公主听了,不禁赞赏地道:“林大人果然眼光锐利,也看出了一些蛛丝马迹。从一开始南宫青云就已中了圈套,被花生引诱而全力抢攻,追着花生的幻影,做无谓的攻击,消耗掉极大的精力,到后来他虽有警觉,才想设法补救,花生却以小骚扰方式,让他的如意算盘落空,只好破釜沉舟地孤注一掷,以致落得一败涂地,昏迷不醒人事。” “只怪他太过急躁,如果他用以改守为攻的策略,恐怕不至于下场这么凄惨。” “那他会失败得更惨。以昏迷的方式落败,对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来说,已经是最幸运的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因为南宫青云并不是单纯的力竭昏迷,而是遭到花生的掌劲袭击,受到震撼才昏过去的。” 兵部尚书大为震惊道:“竟然有人能突破身剑合一的剑气,还将对手击荤,那么这个人的武功,岂不是高得惊人?” 忠勇侯听了也是异常兴奋,瞪大着眼睛还抖着身体,显然还未从花生夺冠的那一刻醒来。 铁扇公主摇头笑道:“林大人,别把他想成三头六臂的怪物,其实说穿了也不足为奇。当南宫青云施展身剑合一之时,本身已是强弩之末,招式更是破绽百出,花生只是顺水推舟地趁势一击,让他昏迷过去,以免面子上挂不住罢了。” 兵部尚书不觉松了口气道:“我就说嘛!下官的武功虽然不高,但基本的武学常识岂会不懂,从未听说有人能破身剑合一的绝学,就更别说是以掌风击破剑芷的事了。” 铁扇公主忽然得意一笑道:“现在林大人终于相信比武较技,也可以以谋取胜了吧?” 兵部尚书听了,脸色微红地苦笑道:“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,一代新人换旧人。对公主殿下的才智谋略,下官早就心服口服,早知道公主殿下要找下官斗智的话,就算打死我也不敢造次。” 铁扇公主哈哈笑道:“林大人这么说,该不会是想赖帐吧?” 兵部尚书也哈哈大笑道:“那可说不定哦!万一公主殿下的要求,是要下官帮公主殿下找驸马的话,岂不是要难倒下官吗?除非请求老天帮忙,否则人世间哪里找此幸运儿。” 铁扇公主大羞,情急叫道:“没有这回事啦!” 兵部尚书故作放心不少的表情道:“那么下官就安心了。” 语毕,连同忠勇侯一起大笑,终将才智过人的铁扇公主羞得逃离而去。 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 图档:异月录入:xiaoyua◆第六章敲锣打鼓娶九美太和殿为帝宫正殿,殿高十一丈,广十余间,纵八间,前后金门排列,夕阳斜射之下,倍显金碧辉煌,其巍峨宏伟之处,更是诸殿之冠。 花生一路行来,还是首开眼界,只把眼珠子看得眼花撩乱,目瞪口呆。 没想到谋个官职,不但要经过重重考验,结果取得资格之后,还要经过层层关卡,才能面见皇上。 而且,为了见皇上的一面,一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。 突听一声朗喝:“宣花生晋见。” 接着一声声附议跟着傅来,渐渐接近…… 登上台阶,终于踏进大明皇朝的最高殿堂,立即跪伏朗声道:“微臣花生叩见皇上,万岁!万岁!万万岁。” 只听堂厅上传来威严的声音:“你就是新科武状元花生吗?” “启禀皇上,正是微臣。” “抬起头来。” “是!” 花生总算亲眼看到皇上的长相,这位平民百姓心目中的天子,除了浓眉虎目看起来倍增威严的气概之外,其他的并无奇特、或异于常人的地方。 皇帝也在打量着他,第一眼似乎感到有点意外,想不通一这个长得满脸稚气的大孩子,居然能够技压群雄,赢得武魁的宝座。 心里虽困惑,皇帝却明白人不可貌相的道理。 想当初他也是从一个平凡的牧童,历经种种困难,才慢慢闯出一片江山的。 “朕听胡卿与程卿,还有周王的禀报,你曾答应取得武状元之后,便要迎娶三美过门,可有此事?” 花生见周王也不甘寂寞的凑热闹,知上官飞虹所言不差,朝中主要派系,果然明争暗斗的厉害,这婚姻无非是基于利害考量的政治婚姻。 这些他都可以不计较,心中却对家中的众女不平,连忙叩头请罪道:“请皇上恕罪,微臣隐瞒不报确实不该。” “这是喜事,朕还想当殿赐婚,何来罪过可言。” “微臣还有下情禀报。” “说。” “实因微臣是花家一脉单传,所以,目前才得知家父已代微臣定下几门亲事,微臣十分惶恐,正想向各位大人请罪。” 殿中众臣立即议论纷纷,皇帝却一笑置之道:“我朝并无严禁男子三妻四妾的规定,何况你又是父命难违,朕岂会怪罪。” “谢皇上。” “你说说看,还有哪家千金。” “启禀皇上,除了上述三位女子之外,尚有五位女子与微臣定有婚姻之盟。” “什么?怎会这么多。” 众臣又是一番议论,就连皇帝都忍不住要惊讶。 花生又叩头道:“微臣罪该万死。” 皇帝皱眉道:“想不到有这么多,你打算如何安排她们。” “微臣绝对公平相待,不偏袒任何一方,务必维持家庭和乐安详。” 皇帝看了他好一眼,笑道:“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尤其对郡主,朕更是了解她的脾气,想让她雌伏之人,非得有通天之能不可。” “微臣定当全力以赴,并以终身职志视之。” 皇帝语带双关的道:“你的志气仅此而已?未免太小了吧?” 花生笑道:“微臣有感于人丁单薄之苦,自幼饱受妇女欺压,故而决心增产报国,在家既可尽孝,在国又可尽忠,所以,志气虽小,却事关重大。” 皇帝闻言忍不住大笑道:“好一个在家尽孝,在国尽忠。朕就御准你们的婚事,让你完成忠孝两全的心愿。” 此话一出,只听得胡惟庸众臣脸色连变,心想后悔都不可能,个个心里叫苦连天,暗道赔了夫人又折兵,真是得不偿失。 花生大喜道:“多谢皇上。” 皇帝微笑道:“起来吧。” 花生又叩谢爬起,心中大呼吃不消,下定决心只要任务完成,立刻拍屁股走人,免得叩头叩出习惯,步上林家后尘,这辈子注定完蛋大吉。 皇帝见他风趣,不禁对他印象很好,便道:“花卿听封。” 花生连忙又跪下,朗声道:“微臣接旨。” “经三位爱卿共同甄选结果,一致裁定花卿智勇过人,足堪大用,朕龙心大悦,特封你接任锦衣卫副统领一职,希望爱卿尽忠职守,不要辜负朕之托付。” “微臣定当尽心尽力,不负皇上的厚爱。” “很好,快起来吧!” “谢皇上。” 这一番繁文褥节可把花生吓坏了。再也不敢耍嘴皮子,乖乖站立一旁,以免又引来无谓的纠缠。 好不容易又等几位大臣禀完奏章,稍做协议立即做出决定,便宣布退朝。 原以为可以松一口气,不料刚下早朝又被众臣包围,一阵恭喜寒暄更是免不了,让他穷于应付,浑身上下都不自在。 一旁等候的内侍忽道:“请恕奴婢打断各位大人的话,实在是奴婢负有职责,必须监督副统领的印信交接及职务手续的交代。所以,请各位大人务必体谅,等明日早朝再聊吧!” 众臣也明白一这道手续的重要,便纷纷提出邀请,要花生接受他们的洗尘邀宴,才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去。 才一这么半天的折磨,花生心里已在开始怀念,从前自由自在的逍遥时光,如果不是为了复仇缉凶,真想立刻拔腿开溜,远离这一场恶梦。 花生突见内侍所带方向,并非锦衣卫营的所在,忙道:“公公是否带错路了,侍卫营应该是在另一边才对。” 内侍回头笑道:“没有错。我们再多走两步,就快到了。” 听他这么一说,花生怀着满腹狐疑的随他走进一间偏殿,却是空无一人,桌上摆满酒菜鲜果,显得极为丰盛,令人垂涎不已。 内侍等他坐定后,立刻转身退了出去。 花生独自一人左等右等,就是等不到有人来,便暗中凝神默察,立即发现前方不远处,有五个人的气息。 “咦其中一人的鼻息悠长,分明身怀高深功力,另外四人的修为稍差而且平均,应该是侍卫或侍婢,他们藏身多久了?又为什么避不见面呢?” 忽然心中一动,惊忖道:“难道是我露出马脚,引起别人的怀疑,才将我诱离至此僻静处,想活擒我追问口供?” 心中疑虑顿生,立刻提高警戒,暗中调息应变。 这一连串微妙的变化,都逃不过隐身珠帘后面的铁扇公主眼下。从内侍领他进门开始,她就已经凝神静气的在观察花生的一举一动,起初花生的心绪起伏变化,还让她有些黯然失落感觉。 突然,就那么一瞬间工夫,她再也听不见任何声息,彷佛眼前这个男人没了生命、断了鼻息一般,虽然具有生命的形体,却无生命的一切迹象。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,虽在炫丽的阳光投照之下,铁扇公主心中却有如见鬼魅的恐惧与愤怒。 她虽贵为大明皇朝的公主,不仅年轻貌美,而且琴棋书画、技击谋略样样精通,可说是文武双全的天才,所以她一直很高傲。 而高傲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。 所以,南宫青云高傲的性格,一下子就让她大为反感,接着见他施展身剑合一之时,更是让她妒恨交加。 她自小聪敏过人,加上执着的个性,使得她的武功一日千里。所以,当她学会身剑合一的技击之后,更是气傲天苍,认定是空前绝后的成就。 因此,她仇恨南宫青云。 所以,她欣赏花生以谋略取胜的才智。 不料,花生的武功居然高出她的估计,让她的自信心又再一次遭受打击。 正当她心慌意乱之际,身后的侍女突然扶住她道:“公主,你怎么在发抖?是不是不舒服?” 铁扇公主一惊而醒,连忙长吸一口气,平抚激动的心情道:“没事,我们出去吧!” 花生也听见她们的谈话,见她们出来,连忙挺身站起,刚想开口见礼之际,却又惊愕的看着她们,再也无法言语。 铁扇公主望着他错愕的神情,笑道:“副统领可是觉得她们很面善。” 她身后的四名侍女,就有春兰和秋菊在内,花生当然无法否认。 “你可知道她们是本宫的侍女,而且,将来也是驸马的侍妾。现在被你玷污了清白的身子,让她们如何向驸马交代,你让本宫又如何自圆其说?” 花生不禁大感头疼,强自镇定道:“这件事确是下官的错,也愿负责,公主殿下想怎样处置请说无妨,下官绝对无异议照办。” “很好,你果然是敢做敢当的男子汉,本宫也不想刁难你,甚至于成全你们的婚事,不过,你必须答应本宫一个条件。” “公主殿下请讲。” “本宫要你答应三件事,在不久的将来,不论何时何地,只要你接到本宫的金剑令,都必须无条件的全力完成,这个条件你可愿意接受?” 话落,便从左手摊开三支小金剑。 “如果公主殿下的条件,超出下官能力所为,下官岂不是失信于公主殿下。” “你放心,本宫所提的条件,绝对合情合理,是你能够完成的。” 花生明知这是另一种无形枷锁,无奈眼前落人把柄,也只有低头接受,只是心中难免不能平衡的想:“想不到贵为公主,竟然也会趁机敲诈勒索,简直比流氓无赖还要狡猾!再这样下去的话,我岂不是要一辈子受制于她,永远无法抬起头来?” 心里一面盘算一面的道:“好吧!只要公主殿下愿意成人之美,下官绝无反对之理。” 铁扇公主对他的答覆相当满意,欣然笑道:“太好了,从现在起春兰和秋菊有你的照顾,本宫非常的放心。等择定良辰吉日之后,她们会和孔雀一起进门,虽然她们仅是侍妾身分,本宫仍希望你能待她们一视同仁,否则本宫绝对不依。” “公主殿下只管放心,下官绝不会让她们受委屈。” “那就好。” 春兰和秋菊这时才放下心中的大石,整个芳心立刻被突如其来的幸福所取代,尤其是情同姊妹的夏荷和冬梅二人,更是兴奋激动,也不忘趁机取笑二女,只把二女羞得娇靥通红,困窘不已。 虽然几经波折,结果总算圆满收场,使得这场酒宴的气氛,显得热闹非凡。 尤其让花生感到意外的是,一主四婢的五女,酒量竟然一点也不输给男人,最后更拉着花生拚酒。 花生大乐道:“你们自己找死,别怪我不给你面子,等一下不把你们灌得醉翻了天才怪。” 不愧是皇宫内御厨做的酒菜,不但美酒甘甜可口,佳肴更是美味极了。所以,六个人愈喝愈顺口,酒愈拚愈热烈,用酒杯喝得不过瘾,换成整坛猛灌…… 首先是冬梅不胜酒力,娇靥一低趴伏在一旁。 接着春兰、夏荷也醉倒了。 铁扇公主忍不住赞道:“还是秋菊……你行……在四季婢中……就属你……酒量最好……连我都……输给你好几次……今天趁你……大喜之宴……咱们三人……何不分出……一个……高低来……你们可敢……接受挑战……” 秋菊立即叫好道:“好耶……有好久!好久……没再赢过……公主了……这一次……非把‘醉仙’……的名号……夺回不可……。” “你如果?……不怕死……就来吧……保证让你……又被抬……回去……。” 两女又重抱三坛美酒拉着花生拚起酒来,你一坛,我一坛的喝着,接连又各自喝光了五坛,等到第六坛时,花生不过半醉而已,反观两女因为拚得太凶,已经醉态百出,开始轻解罗衫,只见雪白如脂的香肩,在粉红色肚兜的显衬之下,极为香艳诱人。 此情此景,看得花生欲焰高涨,旗杆高挂不已。 无奈身处皇宫禁地,怎能任性而为?他只好装做不胜酒力,转身趴伏地上,来个眼不见为净,以免看得到吃不到,让自己更难过。 铁扇公主见状,便醉醺醺的大笑道:“状元郎……怎么……才第八坛……就倒……未免太……不中用吧………。” 秋菊却昏昏沉沉的抗声道:“公主这么……说不公……平……一开始……冬梅她们……轮流敬酒……花大人……就比我们……多喝了……不少坛了……。” 铁扇公主瞄着媚眼调笑道:“怎么……新娘子……还没过门……就袒护……夫君了……。” 秋菊又喝了两大口,才放下酒坛,哈哈大笑道:“我赢了……我把……第八坛……喝光了……。” 铁扇公主脸色一变道:“你想赖皮……我们是比……谁喝多……不是比快……想要赢我……还早着……很呢……” 她连忙抓起手中酒坛一口气喝光,立刻又喝起第九坛了。不知过了多久,趁着喘口气的空隙,才放下手中酒坛,这才发现秋菊早已跌卧一旁,呼呼大睡起来。 铁扇公主呆了一阵,看着众人昏睡的表情,是那么甜蜜安详,不禁令她羡慕不已。 尤其是想到春兰、秋菊即将远嫁,更让她突生寂寞之感,不知不觉的移近花生身旁,藉着酒意大胆的将他翻身过来,仔细的端详这个男人。 时问在默默的凝视中消逝,她的头也愈来愈低,终于依在花生的怀里睡过去。 忽见花生两眼一睁,望着怀中玉人甜睡模样,不敢稍动以免惊醒美人春梦。 许久……许久…… 一阵脚步声口凵远处传来,逐渐走近。 最后停在殿门口,花生连忙闭眼装睡。 “启禀皇后娘娘,公主殿下就在里面宴请花状元。” “开门。” 内侍答应一声,房门接着应声而开。 可以想见的,殿中的情形看在皇后娘娘眼中,所遭受的冲击有多大。 经过漫长的沉寂之后,才听皇后娘娘叹息道:“想不到若兰也会醉成这副模样,莫非她有心事?” 只见较年长的内侍对着另一名少年内侍喝道:“小棋子,你是负责公主殿下作息的,最近公主殿下究竟有没有异样?你给咱家说实话。” 少年内侍连忙惶恐下跪,急声道:“禀报总管,最近公主殿下常与四季婢辟室密谈,每次都将小的支开,实在不是小的不尽职,而是公主殿下特意回避,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。” 年长的内侍尚待责问,皇后娘娘已无奈的道:“郭总管,你就别再怪罪小棋子了,若兰的个性你也清楚,一旦发起性子,连皇上也拿她无可奈何,你就别再难为他了。” 年长内侍答应一声连忙吩咐众人,将昏醉六人分别送入房间休息。 皇后娘娘怜惜得照料着铁扇公主,见郭公公进来,便道:“那个小伙子可是你提过的武状元吗?” “是的,正是名叫花生的新任副统领,听林大人说,公主殿下对他的评价极高,所以皇上才会让他跳过兵部,直接升任锦衣卫副统领之职。” “那依你的看法,若兰今天如此反常,会不会和他有关系?” “这个……老奴不敢妄加断言。” “你一定要据实告诉本宫,这事非同小可,甚至会影响整个后宫的声誉。在这之前,若兰与四季婢虽常拚酒,却能有所节制,总会有一人保持清醒处理善后,哪曾像今日的狼狈模样。所以本宫敢断言,若兰一定有心事。” “请娘娘恕罪,老奴只是从胡太医那里得到一些消息,却又无法证实,所以不敢告知娘娘。” “什么事你说好了。” “上周胡太医不是曾经上‘幽兰殿’出诊吗?老奴事后查知,他是替春兰和秋菊看诊的,根据他的诊断,证明两女已失去童贞。” 皇后娘娘大吃一惊,忙道:“真有此事?可别胡言乱语,万一让皇上知道,可是会要人命的。” “是真的,刚才老奴已经检视过两女左臂上,已经失去‘守宫砂’的印记了。” 皇后娘娘有些惊怒道:“是谁这么大胆,竟敢玷污二婢,她们可是未来驸马的侍妾,岂能任人轻辱的?” “娘娘先请息怒,老奴如果猜想不错,可能跟今天的事有关。” 皇后娘娘一怔道:“你是说花副统领?” “是的。”